此时席间的气氛已经显得非常的紧张,溟沧不得不找个借口暂时离开宴席,以此来缓解这僵持的局势。
当他独自来到揽星阁中一处庭院中时,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滔天怒火。
“该死!”
溟沧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,声音低沉嘶哑,充满了暴戾的杀意,再无半分之前的温润。
“一群卑贱的虫子!不过是我圣族麾下各族的血食而已。”
似乎是想起了刚刚众人对他的羞辱,他猛地转身,远远看向宴席所在的顶楼。
那冰冷刺骨的眼神,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。
源自太古圣族血脉的高傲与对人族根深蒂固的轻蔑、藐视,让他此刻愤怒到了极致。
“若非那该死的楚家老鬼!尔等蝼蚁,何来资格在我面前狺狺狂吠!”
“等我族祖王出世之后,会让你们明白什么才叫真正的绝望!”
令人窒息的威压弥漫在庭院中,庭院中的灵植繁花瞬间枯萎凋零,片刻后才被他强行压下。
他走到一处精美的水池边,看着水中自己扭曲的倒影,那因愤怒而显得狰狞的面孔,缓缓闭上了双眼。
再睁开时,那滔天的怒火已经消失不见,只剩下充满算计与耐心的精明。
“哼,你们越是恨,越是强硬,就越证明你们到底有多恐惧。”
“你们的话语,你们的愤怒,都在告诉我,你们到底有多依赖楚家那个老不死的。”
他嘴角勾起一抹残酷而冰冷的弧度,“你们越是依赖他,就越会不自觉地泄露关于他的一切信息,来给自己增加面对圣族的勇气。”
“任何细微的线索,都将是压垮你们这虚假底气的最后一根稻草!”
再次返回宴席的溟沧,脸上的笑容重新变得无懈可击,甚至更加的谦和。
他微微颔首,朝着林千嶂轻笑道:“林长老教训的是,大道三千,各有玄妙,是我冒昧了!”
溟沧主动举杯,对着林千嶂等人示意,随后一饮而尽,姿态洒脱,仿佛刚才的尴尬从未发生过。
玉案上珍馐依旧,灵气氤氲,却无人有动箸的兴致。
溟沧依然保持着脸上那谦逊温和的笑意,试图缓解这压抑的气氛。
他不再试图触碰不朽圣地核心功法的秘辛,那只会引来林千嶂更加冰冷的目光和近乎实质的杀意。
他也不再试图询问任何与楚家圣祖闭关沉寂的相关话题,以免引起众人的警觉。
他的话题转向了与人族核心问题关系紧密的方向,太古圣界近期的局势动荡,以及人族对此的应对。
“徐宗主!”
溟沧声音清朗,打破了几乎令人窒息的沉默,目光转向乾坤剑宗的宗主徐衍,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。
“近来听闻,毗邻中天域浩云州的白骨原方向,似有圣族异动?”
“其麾下一支附庸皇族与各大王族,厉兵秣马,气焰颇为嚣张,不知贵宗是否能够镇守得住?可有需要我族居中斡旋之处?”
溟沧的姿态放得很低,仿佛真心实意想为乾坤剑宗排忧解难,眼神坦荡地看向对方。
徐衍闻言脸色微微一动,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