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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74章 斑斑青史如何论(二)(2 / 2)

陈以勤给出了他的答案,陈以勤认为,效仿宋之国史,编撰开国四朝国史,即太祖、成祖、仁宗、宣宗四位皇帝,将建文君附于太祖国史之后,但是不革去建文年号。

然后是五朝国史,即英宗、景泰、宪宗、孝宗、武宗五位皇帝,景泰帝单独成书,也并不革去景泰年号,然后就是两朝国史,即睿宗和世宗,睿宗由于实际上没有当过皇帝,睿宗的国史实际上就是承天大志。

应该来说,这次陈以勤的想法比之之前要软化的多了,将建文朝国史附于太祖国史之后,相当于是实际否认了建文的法统,同时一天没有当过皇帝的睿宗也与嘉靖一道编修两朝国史,实际上是通过编修国史的形式对于睿宗的法统予以了承认,继续肯定大礼议。

可以说这次陈以勤的态度已经是非常之低了,但是朱载坖显然仍然没有完全满足,朱载坖主要是针对建文君的事情,朱载坖认为在编撰有关建文君史料时,应当以成祖时的材料为准,成祖废建文帝为庶人,并革除建文年号,彻底否定了建文帝的正统地位。

这点让很多大臣难以接受,他们认为革除建文年号实在是过于激烈了,陈以勤说道:“陛下,建文、景泰又非胜国之君之比,元主可 谥,何忍没其号于建文?《元史》且修,何可阙其录于景泰?且景泰之位号既可复,则建文年号亦可复, 建文之死事诸臣,且蒙我皇上之恤录,而况其君乎,况其为太祖之嫡孙乎?”

群臣的意见的明确,就是希望恢复建文年号,朱载坖却不能答应,朱载坖当即指出:“在昔仁宗,悯建文诸臣境遇之惨,仁心恻隐,故而恤录,然其离间天家,其罪不可恕也!成祖之言,朕不敢废也!”

朱载坖的看法很简单,就是不能违背成祖的诏命,因为当年朱老四有明确的诏令:今年仍以洪武三十五年为纪,这点朱载坖认为作为后代皇帝,没有充分的理由,是不能予以更改的,至于景泰帝年号和国史的恢复,那是因为在宪宗朝就已经有过明确的诏书了,而且景泰绝嗣,无法对宪宗的法统构成任何威胁,朱载坖认为,依照宪宗皇帝的圣谕,是可以恢复景泰的一系列的待遇的。

当然,朱载坖也有自己的考虑,从皇帝的角度来说,景泰对大明,对朱家是有功的,要不是景泰力挽狂澜的话,恐怕又是靖康之变了,所以从后世皇帝的角度来说,是要感谢景泰的,虽然囿于英宗子孙的身份,朱载坖不能大张旗鼓的恢复景泰的各项待遇,但是并不妨碍朱载坖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恢复景泰的各项待遇。

至于朱允炆,朱载坖则完全没有好感,这孙子既无识人之明,也无治国之才,急躁冒进,偏听偏信,由良将而不能用,由忠言而不能听,纯粹是咎由自取,至于齐泰、黄子澄等人,虽然成祖处置他们过于酷烈,但是真要认为他是什么忠良,那就是大错特错了,这种垃圾,朱载坖对他们没有任何兴趣。

不过李春芳和陈以勤联名上疏,而且国史不修,确实会导致各种谣言盛行,朱载坖认为国史确实要修,免得各种谣传纷飞,朱载坖于是说道:“洪惟我皇祖开天垂统贻谋超越千古,列圣相承重熙累洽太平之治赫垂二百余年,其茂烈鸿功典章法度,与夫名贤高节渺论竑议,有不可胜书,虽宝录鸿编藏于金匮石室者炳如日星,然或体袭编年,或事存掌故,一伐纶实迹,尚多缺而未备,何以启佑后人而昭垂千万世哉?是卿等之论,朕以为甚好,然国史大事,宜礼部、翰林院诸臣商议之后,朕再做决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