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露抿着唇，很显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，最后她只是嘟囔道：“我就是很讨厌你，我觉得你又矫情又恶心，总是装作一副好心的模样，实际上你心里根本不是这么想的吧？”
石露说完，兔暖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，时间久到石露几乎要喘不过气来，感觉兔暖暖已经洞悉了她的内心。
她刚要开口，那把刺进兔暖暖胸口的骨刀扎入了她的胸口。
痛！
胸口的疼痛让她不禁叫了出来，居然有这么疼吗？
明明那天兔暖暖被刺时，一声不吭啊。
她要死了吗？
石露双眼涣散，看着兔暖暖道：“我就是讨厌你，你杀了我，我也讨厌你。”
兔暖暖却微微一笑，将骨刀拔了出来，鲜血飞溅在她白皙的脸上，竟有几分诡异的美。
石露的呼吸越来越薄弱，她感觉自己命不久矣，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便是兔暖暖。
可偏偏兔暖暖还要站在她的面前，蹲下身道：“我根本不在意你为什么讨厌我，我也不会杀你，我只是想让你尝尝，那天我的滋味。”
兔暖暖算准时间，抬手用治愈能力将石露包裹住，可她故意没有隔离石露的痛觉，让她感受着自己身体每一秒的变化。
众人都没想到，兔暖暖竟然会放过石露。
她似乎只是想让石露尝尝那天她受伤的滋味。
塞壬喃喃道：“乌利娅大人何时这么仁慈了。”
神。
不是什么褒义词。
相反，神冷漠的可怕，哪怕是最为悲悯的兽神，骨子里也是冷漠的。
一两个兽人的生死，在他们眼里不算什么。
塞壬自称最为了解乌利娅，可如今他却不明白乌利娅为什么要放过石露。
明明石露差点把她杀死。
赤璃却轻轻勾起笑容，看着眼前黑发雌性，脑海里却浮现白发的小兔子对自己撒娇的场景。
那时候还没有这么多的纷扰。
只有他和小兔子两个人。
金秋季的猎物很好抓，陷阱里每天都有很多猎物中招。
兔暖暖却总是算好够两人吃的分量，多余的便将他们放回森林。
赤璃原本以为是小兔子不懂如何贮藏食物，特意和她解释了一番。
谁知兔暖暖笑眯眯听完随即道：“赤璃，够我们吃不就行了吗？现在还没到贮藏食物的日子，就让他们多活一段时间吧。
不论兽人还是野兽，都有享受生命的权利啊。”
因此，在塞壬选择把石露和神荣关起来，等兔暖暖处决时。赤璃便笃定，如果回来的还是那个兔暖暖，那么石露和神荣一定会活着。
好在，神荣和石露没有死，兔暖暖还是那个兔暖暖。
赤璃的心算是放了下来，只是一想起兔暖暖说要和赛壬结侣的话，心脏还是揪疼。
石露双眼渐渐聚焦，刚刚身体的剧烈疼痛让她额头都是冷汗。
她满脸不解和惊讶，盯着眼前的兔暖暖问道：“你没杀了我？”
兔暖暖不答，而是屏蔽外界的听觉，对石露一字一句说道。
“我没必要杀你，你知道吗亲爱的，你早晚会陷入愧疚活一生的。”
石露却呵呵笑了起来，骂道：“你是兽神又能怎样，我也绝不会因为那一刀而后悔。”
“不，我说的是你的父母，你还记得吗，那天是你把他们推到魔兽面前的。”
兔暖暖笑眯眯的，说出来的话却让石露眼眸一缩，浑身发抖。
赤璃看着兔暖暖的嘴巴一张一合，却听不见她在说什么。
塞壬见状解释道：“她不愿让我们听见。”
赤璃抿着唇，目露几分不安。
如今她不再是那只野鹿装死在树边都不会处理的小兔子了，还会需要他吗？